她慌忙地替我擦泪,扶我到床榻上,好半晌哄不好也一同哭了起来,还一个劲地说对不起。
她说当初若不是偷偷禀告夫人我与林恒的事,也许就不会发生今日的事了。
我环抱住她:“你一个丫鬟能影响些什么,我都无法做主,莫要说你了。”
怪只怪,我是叶夕言,是相府唯一的小姐。
是个没有自由的棋子,怎配拥有自由的人生。
建安郡主与林恒的大婚定在一个月后,这是皇后告诉我的。
皇后将建安当成女儿,自然是多多上心,见我送她的锦氅绣工精美,便请我亲自为建安郡主绣制嫁衣上的锦缎。
我含笑答应,当日回芳华殿即开始着手绣制,绣到夜深也未停下一刻。
“小姐,明日再绣吧,今日还未用过膳,多少吃点。”文鸢手里端着平日我最喜爱的糕点。
我看了一眼,摇摇头,继续绣。
她劝不动只有在旁边守着,快到三更时我才收手睡下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不是在绣锦缎,就是闭门小睡。
谢静淑来过几次,多数吃了闭门羹而回。
至于萧宸,再没有来找过我,许是报复的目的达到了,也没有兴致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。
两个月后我完成了鸾凤和鸣的锦绣缎面,送到皇后手中时,她眼中大放神采,一边夸我一边心疼我熬累了身子。
我知道她那几声关切多少有些真情实意的,便陪她闲聊了片刻后才离去。
搁在心里的任务完成了,我回去睡了三天三夜,着实把文鸢吓了一跳。
醒来时,发现萧宸坐在床边,我还以为做了噩梦,立刻闭上双眼不敢看。
他说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?”
我赶紧回:“是,讨厌到巴不得我自己守寡!”
他无言而去
之后文鸢告诉我他真的来过,我反而觉得心里畅快。
那句话,是肺腑之言。
转眼就到了建安郡主大婚之日。
锣鼓喧天,喜乐齐鸣。
即使隔着宫墙都能感受到那份喜气,我躺在院外藤椅上闭目宁息。
文鸢屏退了其余宫婢:“小姐,今日宫里估摸着会闹到入夜,郡主得皇后娘娘恩典,准予在銮英殿出嫁,等……等郡马接走怕也要酉时了。”
“你可有派人与娘娘说我身子不适?”
“嗯,皇后娘娘还道可惜,本想让郡主当面谢您的。”
我睁开眼望着碧蓝的天,苦笑着摇头:“今日是他们大喜之日,我去不太合适。”
如文鸢所说,鼓乐声直到酉时才渐渐消下来。
心里有一处总觉得空落落的,我望了眼窗外的圆月打定了主意。
披上件暗色外氅,我没让文鸢等人陪同,独自一人爬上宫中最高的城楼。
靠在冰冷的石栏上,只觉高处不胜寒。
我环抱住自己,看着将军府的迎亲队穿过一道道宫门,为首的那人英姿飒爽,恰似当年的少年郎。
这样很好,真的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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